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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再躲深海裡的小海龜

臺灣夢 2019/06/05

  基地剛成立的時候,有個才小二的孩子被阿嬤帶來報名。「他有點害羞,對到眼時他只會笑,可是當他看到你需要幫助的時候,卻又會馬上跑來。」專案阿姨說。

  在那之後不久,有天基地上畫畫課,老師要大家把自己想成一種動物畫下來,結果這個孩子畫了一隻小海龜,專案阿姨問他為什麼?他說:「因為我在海底一直游都找不到媽媽。」這時,專案阿姨才對這個不太講話的男孩多一點認識──原來他很想媽媽。

  「小海龜」剛出生的時候,因為得母親疼愛所以隨母姓,只是父母離婚後,媽媽離開家才改為父姓,不過小海龜偶爾會和外人說自己很喜歡以前的名字。現在留在家裡的,就剩長期失業的爸爸和患有輕微智能障礙的阿嬤,三個人住在一個房間裡,有點窘迫。

  加入基地的第二年,爸爸不幸在返家途中發生車禍,昏迷好一陣子。小海龜成了被迫長大的孩子,才八歲的他,內心開始煩惱家裡要吃什麼?爸爸的照顧問題怎麼辦?專案阿姨說,平常看不出來小海龜的害怕或著急,但是下課後,海龜總會跑去廚房問:「能不能打包飯菜回家給阿嬤吃?」假日的時候,專案阿姨看到小海龜牽著阿嬤到巷口吃午餐,大家都說「小海龜個頭小小,但肩膀卻很給力!」


▲小海龜二年級的時候,阿嬤就帶他到「臺灣夢」社區基地,是一位掛著靦腆笑容的小男孩。

  幸好,這樣的日子沒多過多久,高雄的親人便主動救濟,將爸爸轉去高雄的醫院治療,小海龜也跟著轉學過去,直到爸爸醒來,恢復大部分的生活自理能力後,才帶著小海龜返回台東生活。

  小海龜加入基地的第三年,爸爸終於找到一份修補火車山洞的工作,但是工作時間日夜顛倒,與小海龜相處的時間又更少了。有陣子小海龜都穿一樣的衣服,即便偶爾換了一件,衣服也是這破那破,甚至有次他身上莫名發癢,直到學校護士阿姨檢查後才知道,原來是身上長滿疥蟲。

  為了幫助小海龜一家人,基地志工們盡量牽引資源,讓他們一家人吃飽穿暖,也透過不定期家訪、安排親子互動課程,鼓勵小海龜邀請爸爸、阿嬤來參與。三年過去了,小海龜原本看到陌生人會有點害羞,現在開始會在課程中舉手表達意見,下課後也會衝到廣場和同學踢球,變得像個「孩子」了。但不管當下有多好玩,只要看到專案阿姨在掃廁所、掃地,他總會暫離朋友,跑來問基地志工:「需要我幫忙嗎?我很拿手喔!」

  志工最近一次拜訪小海龜一家人,發現家裡多了一名成員。原來爸爸透過朋友介紹,認識了新媽媽,一家人打算搬到市區居住。新媽媽對對小海龜很好,不僅幫他把破衣服補起來,也煮了很多好吃的菜讓他補身體。前陣子基地志工帶著孩子們做母親節卡片,小海龜主動寫了一張卡片:

「親愛的阿姨,謝謝妳的照顧,祝妳母親節快樂。」


▲母親節前夕,小海龜寫了一張卡片送給新媽媽,謝謝她的照顧。

       「臺灣夢」志工們很開心見到小海龜終於「不再躲在深海裡游泳」,儘管問起他對未來的想像時,他靦腆地笑了笑又聳聳肩,不太確定自己想做什麼,可是卻很開心自己現在的生活。或許,等他再長大一點,會想起曾經在「臺灣夢」基地學到的才藝、曾經陪伴他的志工阿姨、老師、朋友,所有很多很多在基地裡累積的回憶,這些也許都會幫助小海龜有天找到自己的夢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