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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不出去的報名表

臺灣夢計畫 2023/08/04

       「二弟才剛出生,我們不能太花錢…」
       「大弟都會趁大人不注意跑出去玩,我要看著他…」
       「媽媽剛生完寶寶,要多休息,我們不能吵…」
       「阿嬤晚上要照顧二弟,都沒有睡覺…」

       每當阿寧談起家裡的事情,稚嫩的小臉上總滿各種對家裡的擔心,直到這天阿寧握著一張交不出去的報名表難過地說:「我覺得媽媽不愛我,一定比較愛弟弟…」專案人員才發現,不管阿寧再怎麼像個「小大人」,其實她也只是個渴望陪伴的八歲孩子…


▲阿寧身為大姊,經常得待在家裡照顧調皮好動的弟弟。

       在阿寧還很小的時候,媽媽就帶著阿寧改嫁,繼任的爸爸對阿寧不錯,只是工作的關係,爸爸兩個月才能回家一次。隨後大弟、二弟依序出生,媽媽也為了分擔家計,選擇在加油站輪班工作,當大人們都不在的時候,阿寧就會變成「小大人」,「大弟都不聽話,都會趁我們不注意偷偷開門跑出去…,還有一次,他跑到大馬路上玩,阿嬤以為他不見了,差點報警,還有二弟才剛出生,阿嬤為了照顧她,常常整夜都沒有睡覺…,所以我就要幫忙照顧家裡呀。」

       阿寧的童言童語讓人體會到偏鄉孩童的無奈之處,但隨著阿寧照顧弟弟的事情變多,學校老師漸漸注意到,孩子忘記寫作業的次數也跟著變多,甚至有幾次她為了能趕快完成考試卷,答案就123321亂猜…老師知道阿寧的家庭狀況,便建議媽媽可以考慮讓孩子加入「臺灣夢計畫」,給孩子更好的學習環境。


▲二弟一哭,阿寧就趕緊跑進房間安撫弟弟。

       專案人員記得阿寧剛來到基地的時候,只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「看同學」,連社區志工靠近講話,孩子也只敢用氣音回話;後來孩子在學校被同學欺負,最心愛的筆被拿走,不同於別的孩子會告訴大人,阿寧就坐在位子上流淚,把委屈都往肚子裡吞。

       有回基地為了促進親子關係,規劃兩天一夜的社區小旅行,邀請孩子與父母共同參加,結果沒幾天就看到孩子握著報名表欲言又止,專案人員把孩子找來關心,阿寧才緩緩說出自己好想參加,但媽媽說要照顧弟弟沒有辦法去…,阿寧便誤會媽媽只愛弟弟,不愛她…,「媽媽以前都會陪我睡覺,現在她都只陪兩個弟弟睡…」。

       一連串的事情疊加在一起,漸漸地專案人員發現,眼前的孩子即使因為家庭關係,表現得像個成熟的「小大人」,但其實就只是個八歲的孩子,還有很多懵懂的地方需要大人指引、小小的心靈也渴望得到大人的傾聽與陪伴。

       後來社區志工為讓阿寧一圓參加小旅行的夢想,便安排志工阿姨擔任阿寧她的保母,雖然阿寧很開心終於可以出去玩,可是看著其他同學都有父母在身邊,嘴巴上說沒關係的她,臉上的表情還是堆滿落寞的神情。

       事後專案人員也藉機讓媽媽了解,其實阿寧的心思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細膩,也鼓勵媽媽即使再忙碌,也要抽空問問孩子在學校發生什麼事情;另一方面,專案人員也不斷開導阿寧,正因為媽媽愛阿寧,所以才讓阿寧她來社區基地被更多人的疼愛,孩子聽後漸漸放下委屈的神情,抹乾了臉上的眼淚。


▲阿寧在加入社區之後,因為接觸到多元課程,意外啟發她對跳舞的興趣。這天她一邊照顧弟弟,一邊唱歌、跳舞,自信十足。

       所幸透過眾人的努力之下,孩子也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,因為吸收了足夠的養分,漸漸綻放出應有的美麗,媽媽也向「臺灣夢」志工學習陪伴與傾聽,「也是要感謝有這個基地啦,以前孩子回來都講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,聽久了我也沒什麼耐心,但現在孩子會主動分享在基地發生的事情,聽聽也覺得蠻有趣的…」。

       這天基地再次發下戶外教學的意願報名表,沒想到才過了一天,阿寧就開心地拿著報名表開心地和專案人員分享:「阿姨!這次兩天一夜的參訪,不僅媽媽要去,爸爸也說要向老闆請假,要陪我去台北看看耶!我終於也有爸爸、媽媽一起陪我出去玩了!」

       專案人員看著阿寧開心的模樣,內心突然感到一陣欣慰,或許「臺灣夢計畫」無法立即改變每個孩子家庭的狀況,但是卻能讓每個「小大人」及其家庭的背後,都有一處能感受到溫暖與支持的「心靈港口」。現在孩子手上不再是「交不出去的報名表」,取而代之的將會是一段段充滿回憶的旅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