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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照顧家裡

臺灣夢計畫 2023/08/04

        開車行駛在山路上讓人暈得眼花撩亂,訪視人員正在想還要多久的時候,一個大轉彎後就看到小茉站在不遠處的山坡邊揮手,「老師你來了!我今天很早就起來等你了喔!」


▲「不要跑!」小茉和社區志工打完招呼,餘光就瞄到家裡的鵝「逃家」了,她奮力追向鵝,可愛的模樣不禁讓人莞爾。

       不同於大部分的孩子對老師都會有種「距離感」,今年就讀國小三年級的小茉自然地牽著老師的手往家裡走去,「老師你看左邊,這裡可以看到對面山頭的房子喔,這是鵝、那是雞,不過小雞都快被山豬吃光光了,哈哈哈…」,志工環顧四周,一邊是山路、一邊是山壁,而座落其中的家也僅是一座用三面鐵皮搭建的工寮,冷風吹過,裡頭的木板立刻嘎吱作響。

       「爸爸最近工作還好嗎?身體還好嗎?」社區志工一進門就和爸爸打招呼。
       「別說了,我從上個月26號之後就一直沒工作,不知道該怎麼辦了…」


▲小茉的家是用鐵皮拼湊出來的,雖然簡陋,但卻能遮風避雨。

       孩子的家門口除了雞、鴨外,偶爾還會有小蝴蝶、蜥蜴、山豬或山羌跑來作客,前一陣子他們還收養了一隻兔子作為「家人」,家像極了一座生態豐富的動物園,但再往房子的深處走,裡頭別有洞天,家具一應俱全,爸爸指著牆上的木頭說:「工地不要的木頭、櫃子,我都會搬回來重新組裝…,前一陣子看到有不要的熱水器,我馬上就去搬回來!」最近家裡還因為添了氣炸鍋、烤箱,小茉好開心,直說要把後院的地瓜做成很多很多的薯條。 


▲先前家裡都要燒柴才有熱水,後來爸爸見小茉漸漸長大,燒柴不是很方便,正好看到有人不要的熱水器,就立刻搬了回來。

       轉入孩子的房間,潮濕的味道立刻撲鼻而來,接水的小盆子就放在角落。小茉與姊姊共睡一張大床,床旁是一片薄鐵皮,鐵皮另一頭緊挨著山壁,「以前阿嬤在家裡會燒柴讓我們取暖,不過現在阿嬤搬走了…冬天…有的時候會冷。」


▲小茉家因為是用木板和鐵皮搭建的房子,難免下雨的時候,會有水從隙縫中流入家中。


▲小茉與姊姊就睡在這張床上,有時風吹過,牆壁就會嘎吱作響。

       小茉口中的阿嬤,是小茉上小學前的主要照顧者。直到這幾年罹患癌症的阿公病情越來越差,阿嬤不捨阿公就醫辛苦,兩人便搬到醫院附近,現在家就剩爸爸一個人靠著零工收入養育小茉與姊姊,爸爸說:「好的時候也有個兩、三萬元啦,只是這裡工作機會不多,即使有,也要看天氣,像現在都下雨,想工作也沒辦法啦…。」 


▲小茉的爸爸經常從工地撿別人不要的櫃子回來加工,變成「新」的家具。

       除了經濟壓力之外,爸爸也因為沒有太多育兒經驗,所以接手照顧小茉後,曾因為狀況百出,讓人捏了一把冷汗…有幾次天氣很熱,但小茉卻穿著大外套,很冷的時候,小茉卻沒有保暖的衣服…最讓人擔心的是爸爸因為工作的關係,經常無法準時到校接孩子,學校老師也知道爸爸辛苦,不忍苛責,便鼓勵爸爸將小茉送到「臺灣夢」社區,除了減輕照顧壓力,也期盼透過社區的力量讓孩子可以得到更多的照顧。

       現在小茉下課後會先來社區用餐,接著在志工的陪同下,完成作業並接觸多元才藝。爸爸漸漸發現,孩子來到「臺灣夢」基地後,似乎變得比較開心,就連先前會習慣性作勢握拳打人的小動作也消失了,「山上沒有鄰居,所以孩子回家後就只能『吵』她姊姊,靠我一個人的力量管教她,約束力也有限,現在去了社區之後,同學比較多,她會去看什麼是好的,一些壞習慣就會比較改善。」

       訪視後半段,小茉拉著專案人員的手進到廚房。姊姊雖然才國中二年級,但已經能燒得一手好菜,姊姊謙虛地說:「爸爸說,家裡環境不好,我們要學習照顧自己。」一旁的小茉也童言童語地說:「老師,我也想快點長大,我的願望也是像姊姊一樣幫忙照顧家裡喔。」


▲家裡因為收入有限,加上採買路程遙遠,所以小茉一家人通常都是炒幾個青菜當作一餐。


▲小茉的姊姊雖然才國中二年級,但已經能燒得一手好菜。


▲身高不夠高的小茉,就踩在櫥櫃上幫忙洗碗。

       雖然孩子家裡有許多辛苦之處,但「樂觀」與「知足」卻讓這家溫暖而安定,「臺灣夢計畫」也會繼續陪伴家庭與孩子,就像小茉想照顧家裡的決心那樣,基地也會成為家裡堅強的後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