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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要一個家

愛接棒計畫 2023/07/27

       練球的休息片刻,教練跟大家聊聊長大想做什麼,大部份孩子都說想繼續打球,只有阿建說:「我想要有一個家,有爸爸、媽媽,還有好多好多人…」

       小學五年級的阿建,可以說是校園裡「體力最好」的孩子,因為有一次他逃課,先在校園跑了一大圈,再翻出圍牆衝到校外,好多老師都在後面追著他,就連校長也加入這場「運動會」。終於攔下他後,老師隨即通知家長,沒想到電話那頭是年邁的曾祖母,曾祖母跟老師說:「老師,對不起,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教這孩子…」


▲阿建(右)跟弟弟的主要照顧者是曾祖母,小時候都叫曾祖母是「媽媽」。

       阿建家裡共有3個兄弟,他排行老二,主要照顧他們的是曾祖母。阿建說:「小時候,我都叫曾祖母是『媽媽』,上國小之後才知道叫錯,因為真的媽媽都不在家…」孩子們的媽媽多年前離家,3個兄弟也很久沒看到爸爸,「上一次看到媽媽,好像3年前了吧,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…」阿建與曾祖母都不知道媽媽身在何方。

       曾祖母跟孩子們目前住在偏遠鄉下的平房裡,屋內都是水泥地,沒有鋪地磚,最大的房間讓3個兄弟睡,2張彈簧床直接擺在地上,每到炎熱夏季,3人只能共用一把電風扇,敵不太過悶熱的氣候。曾祖母睡在屋外的床上,即使沒有大門遮蔽也無所謂。家裡現在沒有熱水器,他們都在外面的廚房燒柴煮水,才有熱水洗澡;廚房很簡單,基本的柴米油鹽與鍋碗瓢盆都有,阿建還學會自己煎蛋沾醬油吃,吃飽後再換弟弟蹲在地上洗碗。


▲阿建家三兄弟共睡一張床,房間內裝設普通,水泥地上沒有鋪磁磚。
▲阿建家沒有熱水器,每晚都要在廚房燒柴煮水才能洗澡。

▲肚子餓時,阿建總是自己煎蛋吃。
▲阿建家中的廚房簡陋,阿建弟弟都在地上洗碗


▲每天晚上,阿建都要先在廚房燒柴煮水,再提水到廁所洗澡。


▲因為房間不夠,曾祖母(左一)都睡門前的床,這裡也是他們家的客廳。

       阿建與弟弟後來加入學校棒球隊,棒球隊因為接受「愛接棒計畫」資助,除了提供完整的設備,孩子可以安心打球外,還提供課輔與餐食,阿建不只能在球隊吃的飽,有時還打包晚餐回家給曾祖母吃。還有另一個意外收穫就是,在教練與隊友的陪伴下,阿建過去精力旺盛、坐不住的情況,終於大幅改善了。

       有一次訓練的空檔,教練問起大家未來的夢想,阿建的弟弟說想當軍人,先賺夠錢後再打棒球;阿建卻說:「我想要一個家,希望家裡有很多人,有爸爸、媽媽,希望媽媽可以留下來…」,教練聽了又繼續問:「你想念爸爸、媽媽嗎?」阿建突然改口說:「沒有啦,我想當職棒選手,就可以賺很多錢了…」雖然阿建都說「我不會想爸爸、媽媽」,但是老師與教練都知道他很想念家人,所以教練都會多跟他聊天,即使打球發生失誤,教練也都不責罵,改用溫柔勸說修正他的動作。時間久了,老師發現阿建好像把教練當成爸爸一樣,愈來愈聽從教練的指令,像是有幾次阿建跟同學吵架,情緒沸騰的他雙手已握緊拳頭,教練衝上來當和事佬後,他的拳頭慢慢鬆開,最後跟同學握手言和,只要教練出馬,都能解決阿建情緒高漲的情況。


▲阿建加入球隊後,不僅行為舉止改善,也愈來愈喜歡打棒球。
▲「教練爸爸」溫柔堅定地陪伴阿建,阿建也慢慢成熟長大。

       阿建打球的這幾年,曾祖母說他變乖了,假日跟著曾祖母上山撿木材回家燒水,也會幫忙做家事。有時喊著說:「好熱喔,我不想打球…」,但曾祖母只要說一聲:「再不出門,我要打給教練喔!」阿建就會趕緊收東西出發,學校老師認為,因為阿建把球隊教練與隊友當成家人,自己就跟著長大懂事了。所以他「想要一個家」的願望,其實已經在球隊實現了,特別是教練,這位「教練爸爸」會一直在他身旁,持續陪伴他勇敢長大。


▲阿建跟弟弟會自己摺衣服,幫忙分擔家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