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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家最遠的旅程

臺灣夢計畫 2022/09/14

       「姊姊,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去夜市呢?」

       小花看到志工姊姊來家裡拜訪,雙手緊抓著她不放,一旁的哥哥阿九也興奮地猛跳床墊。沒去過夜市的他們,總是聽同學描述夜市的大小事,卻不曾體驗,一想到機會來臨,兩人止不住笑意,因為這可能是他們至今為止去過最遠的一次旅程。


▲看到志工姊姊來訪,小花和阿九興奮到不行,希望能夠逛逛期待已久的夜市。

       兩兄妹的爸爸因故離家,大哥和大姊則是已經結婚或已成年到外地工作,媽媽帶著三個仍需撫養的孩子住在市區一間六坪小套房,由於擺了床墊已無多餘空間,小朋友還得輪流睡地墊。因為最小的弟弟發育遲緩,媽媽得終日在房裡照顧他,除了騎機車載倆兄妹上下學之外,幾乎足不出戶。「我騎機車載他們出門,還得揹著最小的,其實不是很方便,所以平常幾乎不讓他們出門,最遠只帶他們去過附近的公園。」


▲因為弟弟發育遲緩、雙腳無力,媽媽得終日在房裡照顧。致使兄妹倆上下學之外,幾乎足不出戶。

       媽媽幾乎把所有的心力放在弟弟身上,無法外出工作,一家四口的經濟重擔全落在初入社會的大哥,不過微薄的薪水加上各界的愛心補給,僅能勉強餬口。

       「媽媽我想吃荔枝。」
       「過一陣子好了,現在沒什麼錢。」

       不愛吃東西的兄妹倆,難得開口就被媽媽拒絕,變得愈來愈不敢要求,偶爾也喜歡用乾糧代替正餐。或許是長期營養不良,阿九的BMI值遠低於其他同學,瘦弱的身材在同儕之間特別明顯。

       因為家裡活動空間不大,兄妹放學後不是挨著床緣寫功課,就是輪流玩手機,以及把玩滿床的娃娃。懂事的妹妹知道媽媽忙碌沒空照顧他們,特別喜歡抱娃娃聊天,尋求慰藉。「我們買不起玩具,所以每次都很期待大哥帶新的娃娃回來,它們是我最好的玩伴,藏有我全部的心事呢!」市府得知阿九家經濟壓力大,媽媽工作忙碌,無法陪伴孩子,便轉介兄妹倆加入「臺灣夢」社區築夢基地,盼孩子能獲得比較完善的課後照顧與陪伴。


▲小花最期待大哥每回帶回家的的娃娃,每一個都是她最好的玩伴,藏有滿滿的心事。

       小花初來乍到有些害羞,對什麼都感興趣,不論是美勞、體育、還是樂器,都樂在其中,從自我評量就能看出端倪。「我最歡勞作和美術課,可以慢慢地畫,也能畫地很漂亮,過程中還能靜心呢!」志工發現,擅長美術的妹妹,許多作品都照映著內心世界。有的是狗狗在草地休息,有的是太陽下的無人野餐墊,每一件都透露著她想出去玩的心情。


▲小花在基地的作品,一件件透露著想出去玩的心情。

       相較於自律的妹妹,阿九則是比較消極。不愛上學的他,常睡過頭,連基地課程也常請媽媽代為請假。媽媽因為分身乏術,幾乎有求必應。「阿九原本以為只要去基地就可以玩耍,沒想到還得先完成學校功課,所以剛開始他不太想去,在志工的勸導下,現在已經比較好了。」


▲剛加入「臺灣夢」社區築夢基地的阿九,因為不愛寫學校作業,出席率不佳,經志工勸導,已大幅改善。

       即便如此,志工仍發現阿九常若有所思,經過溝通才發現,很黏父親的他,對爸爸離家一事,始終無法忘懷。「爸爸剛離開的那一陣子,阿九非常不能適應,常哭不停。媽媽會跟他說,你乖乖聽話不要讓爸爸擔心,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回來。」

       志工深知基地無法取代家庭功能,也不能完全滿足兄妹倆的需求,但只要多陪伴,或許兩人的空洞就能稍微補上一些。經過幾個月的照料,小花和阿九愈來愈開心,也愈來愈喜歡參加基地的活動及課程。


▲經過幾個月的適應,小花和阿九愈來愈適應基地生活,也積極參加的活動及課程。

       「媽媽,志工帶我去打保齡球,我有得名欸!」

       某天,阿九回家後開心和媽媽分享喜悅,展露出少見的自信。一旁的妹妹則是補了一句「我雖然沒得名,但能夠去保齡球館也很開心哦!」見兩個孩子有所穫,媽媽再開心不過,二話不說把弟弟抱著並繫上背巾「走,媽媽今天就算再累也要多陪陪你們,我們一起去公園玩吧!」


▲媽媽為了獎勵孩子,難得主動提出去公園散步,讓孩子樂不可支。

       這個午後,公園裡的陽光灑落,母子三人遊戲的畫面像極了妹妹這陣子以來的畫作,曾經如願望般的情境成真了,有了基地加上媽媽的陪伴,阿九和小花感到更加富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