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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不飽的孩子

愛接棒計畫 2022/10/25

       「一年X班李小宇聽到廣播請到學務處報到,一年X班李小宇聽到廣播請到學務處報到!」

       「3個六年級的學生跑來跟我說:『老師,剛剛有個一年級的拿石頭丟我們,然後就跑掉了!』我還再三確認,真的是一年級的弟弟嗎?妳們有沒有看錯?結果小宇剛好經過,3個女生馬上大喊:『就是他!』」第一次遇到一年級新生「跨級」欺負六年級的學姐,學校老師聽了也傻眼…


▲初入學的小宇是師長的重點關懷對象。

       小宇才入學馬上成了全校的「風雲人物」。上課時情緒一來,就跑出教室外大玩「躲貓貓」,讓老師們在校園裡追著跑;若覺得同學在笑他,小宇直接一掌揮過去,打得對方一臉無辜。到處惹事生非的他,身上彷彿有耗不盡的電力,家人也頭痛不已。平時照顧他的「阿伯」遂向爸爸建議,「孩子體力這麼好,不如送去棒球隊磨練一下吧…」

       通常棒球隊不收三年級以下學生,教練看看眼前才小學一年級、不到130公分的小毛頭,聽著「阿伯」訴說小宇的身世,於是破例收下這辛苦的孩子…


▲爸爸的朋友實在捨不得小宇兄妹餓肚子,便把兩個孩子接來家裡照顧。

       「如果不是來到我們家,我想,他們兄妹連下一餐在哪都不知道吧…」「伯母」一邊幫小宇簽聯絡簿,一邊無奈地說著。

       爸媽在小宇年幼的時候就分開了,20幾歲的小爸爸書讀得不多、不好找工作,帶著兩個孩子租屋在外,生活過得拮据。今天有沒有飯吃,要看爸爸有沒有工作,如果沒有,就只能隨便吃點泡麵、乾糧打發,有時還是鄰居阿姨看小宇和6歲的妹妹可憐,偷偷塞個飯糰、便當給他們果腹。每逢週一吃營養午餐時,小宇總是吃得又快又急,白飯添了一碗又一碗,老師一問才知道,孩子週末在家裡「又」沒吃飽了…

       吃都有問題了,大人們自然顧不得其它的。小宇頭髮長到遮住眼睛不剪還算事小,「爸爸說沒錢叫瓦斯洗熱水,要我們趁白天趕快洗澡!」孩子的童言童語聽來輕鬆,但兄妹倆卻常因此感冒生病,令人相當不捨。


▲在阿伯、伯母家時,小宇兄妹才有比較安穩的家庭生活。

       眼見孩子的處境堪慮,連爸爸的朋友都看不下去,便幫忙介紹離家比較遠、但是工資比較好的賺錢機會,爸爸在外地工作時,就由沒有血緣關係的「阿伯」和「伯母」照顧小宇兄妹的生活,也是因為阿伯的兒子打過棒球,才讓小宇有機會加入「愛接棒計畫」資助的偏鄉學校棒球隊。


▲如果跟爸爸生活時沒吃飽,小宇和妹妹隔天到學校或伯母家就會吃超多!

       家庭困境影響小宇對生活常規的建立,除了難以融入學校的團體生活,到棒球隊也一樣。教練說:「我第一次看到學生不怕球隊教練的耶!他拿到球棒亂丟亂打、球也不撿、操也不做、還打隊友!」教練的執教生涯首見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頭,一時也拿不出辦法…

       但教練及師長仍捨不得放棄這個孩子。「如果學校、球隊再不拉著他,我怕這個孩子才小小年紀會無路可走…」教練安排隊長、副隊長直接指導小宇,有熱心家長陪同練球時,也會特別關心小宇的狀況,不管是讓他開口多講兩句話,或是願意正眼直視別人多一秒,只要每天有小小的進步,都值得讓人驚喜。經過半學期的努力,終於在新同學加入棒球隊後有了變化…


▲在同學、隊友的關心和陪伴下,小宇(中)開始有了不同的轉變。

       棒球隊有新學弟加入後,小學二年級的小宇突然意識到自己是「學長」,他開始有模有樣地教學弟做操、練習基本動作。教練看到這孩子「醒了」!不僅能靜下心來和同學溝通,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時,也可以多一點忍耐、理性地去排解情緒。連學務處的老師都笑說:「廣播到他的次數真的有變少喔!」小宇在球隊裡長時間與大家相處後,教練發現,因為小宇發展遲緩、講話不太清楚,因此總覺得同學在嘲笑他,出於自卑和防備的心理,到新環境先以強勢和暴力築起防護罩。但在球隊中盡是包容和理解,小宇才安心地接受學長對他的好、教練對他的耐心,在球隊裡做回孩子,專注在學習和練習上。所以新同學加入後,他也展現出球隊對他的包容和耐心,想當個友善的「學長」,陪伴學弟成長!


▲隨著心境的成長,小宇(右)面對教練的要求和訓練更加專注穩定。

       除了性情改變,學校得知阿伯家因為照顧小宇兄妹,原本吃緊的家計更加辛苦,於是幫忙媒合學校資源,或讓小宇多打包一些學校剩餘的餐食回家,減緩家裡負擔,而小宇回家還會幫忙家務、照顧更小的弟妹們,看到小宇的進步,阿伯和伯母也寬心許多。


▲ 小宇和妹妹在阿伯家會幫忙做家事,展現貼心成熟的一面。

       看著小宇專注練球的認真身影,教練不禁感嘆地說:「若不是真的帶到小宇,親耳聽到他的故事,任誰都很難想像現在還有孩子吃不飽、要洗冷水澡!慶幸有『愛接棒計畫』的資源,即時發現這個孩子,讓我們有機會走進他的生命,拉他一把。希望大家伸出的這雙手,有機會改變小宇的命運,帶他走向更好的未來…」


▲ 「愛接棒計畫」就像一雙手,給小宇安全感與夢想,希望陪伴他追尋更好的未來。